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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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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一鳴:“盲生你發現了華點。”

尤琛:“盲生你發現了華點。”

夏路:“盲生我發現了華點。”

覆制黨突然出現在江湖上, 看得謝翡又笑起來,他瞥了眼身旁的顧方晏,恰巧顧方晏也看過來, 謝翡正要說什麽, 卻見顧方晏挑了下眉,眼神示意他自己解釋。

謝翡:“……”

行,您高興就好。

他低下頭打字,在微信裏說:“我們都住鏡月湖。”

夏路:“所以?”

謝翡:“所以碰個面一起去幹個什麽不是很正常?”

尤琛和段一鳴分別丟了相同的表情包, 夏路回了句“可真有你們的”,點到為止,沒再多說, 聯系車、團購門票、訂旅店去了。

“我覺得他們倆已經發展出了奸情。”謝翡指尖在尤琛、段一鳴一前一後發來的表情包上圈了一圈, 轉頭對顧方晏說。

“所以?”顧方晏丟出兩個字。

“所以不該請我們吃個飯?”謝翡哼笑一聲,說完戳進尤琛頭像, 點開聊天框。

顧方晏沒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,不一會兒,看見謝翡微微變了臉色。

“怎麽了?”他低聲問。

謝翡擡起頭搖了搖:“沒怎麽。”

微信裏, 謝翡問尤琛, 是不是要和段一鳴捅破窗戶紙了。尤琛卻回答說,不一定,他最近在糾結一些事情, 想找個時間和謝翡當面聊一聊。

一路驅車回鏡月湖, 謝翡到了家倒頭就睡,中午吃飯是被裴星原猛拍門板喊起來的。

盡管脖子後的臨時標記快要消失了,但他之前一直和顧方晏待在一塊兒, 很有可能蹭上對方的信息素,為了避免裴星原的雷達再掃到什麽, 下樓前,他給自己噴了次信息素阻隔劑。

江怡琳和裴旻回來了,做了家常的四菜一湯,除此外,餐桌上還擺著他們從演出地帶回的特產。謝翡拉開椅子坐下,接過裴星原遞來的飯碗,慢條斯理打了個呵欠。

“你昨晚去打鬼了嗎?”裴星原問。

現在這麽困,其實是回籠覺睡太久的原因,但謝翡不可能如實告知,只答:“淩晨才睡。”

裴星原又給謝翡遞了碗湯:“也沒必要這麽努力。”

吃了一陣,裴旻問起兩個人假期的安排,謝翡扒拉下一條鴨腿到碗裏,道:“我明天和同學出去玩。”

“你不是最討厭節假日出門看海嗎?”這個“海”指的是人海,裴星原語氣驚奇。

謝翡:“我同學說有個還沒宣傳的風景區,知道的人很少。”接著又說:“正好出去找找靈感。”

餐桌上有人問起:“哪個風景區?去幾天?”

“兩天一夜,天遙山。”謝翡道。

“既然這樣,下午去和房東簽完合同,順便把衛生搞了,這樣你收假就能直接住過去。”江怡琳道。

謝翡點點頭:“我是這樣打算的。”

吃完飯,謝翡的困意終於消退了,他和裴星原一起收拾餐桌,把碗筷盤子送進洗碗機,然後癱去了陽光房的懶人沙發上。

裴星原去琴房練琴,他在下面聽了會兒,給人發了條微信過去:“節奏到位,但情緒不夠飽滿,建議加大力度。”

十來分鐘後收獲了一個省略號,以及兩個字:“你來”。

謝翡當然不會去了,他翻了個身,戳進和顧方晏的聊天界面,問顧弟弟要貓片。

接下來跟計劃的一樣,去學校那邊和房東簽合同拿鑰匙,把行李搬進去,打掃衛生。裴星原請了個家政阿姨,幾人一起忙活,總算在太陽下山前把事情搞定。

謝翡租的這套房,一居室,走簡歐風格,客廳、飯廳、臥室三合一,開門走過廊道,沙發過了就是床,相當方便。

他唯一自帶的“家具”是懶人沙發,放在落地窗前,忙完之後往上面一躺,就不想起來了。

“你明天還要去爬山。”裴星原居高臨下看著謝翡,輕輕踢了懶人沙發一腳。

“我平移過去。”謝翡一副鹹魚模樣。

“你怎麽不說漂移過去?”裴星原嗤笑一聲,“起來了。”

謝翡掙紮了一下,表示自己爬不起來。

“那我們走了,反正這邊收拾出來能住人了,你就在這吧。”裴星原說完就走,步子邁得飛快。

“我可以——”鹹魚終於彈了一下,伸出手,在他身後大喊。

勞動了一下午的結果是,到晚上十點,謝翡就撐不住了,三兩下洗完個澡,稍微把頭發吹幹,往床上一倒、眼一閉,就睡了過去。

早上六點,他被夏路的奪命連環Call喊醒。

“這麽早,你出門打鬼啊?”謝翡語帶不滿,聲音沙啞。

夏路在那邊說得鏗鏘有力:“哥,出城高速堵啊!現在出發,等我們到那,還有可能趕上午飯!”

謝翡:“我不介意在服務區解決……”

“你再不起來,我就叫顧哥來你門口按門鈴!”夏路使出殺招。

誰知謝翡毫不在意,嘟囔了聲“隨便”,就掛斷電話。

他翻了個身,把臉埋進枕頭裏,閉上眼繼續睡。

沒過幾分鐘,手機又響了,謝翡接起來,但不說話。

“還沒起床?”對面傳來一個溫沈的聲音,冷冷清清的音色,質地如同加了冰的酒,輕微搖晃,撞出細響。

格外抓耳。

謝翡猛地睜開眼:“顧哥?”

“嗯。”

想起剛才夏路的話,謝翡立即問:“你在哪兒?”

顧方晏:“你家門口。”

謝翡一下子清醒了,翻身下床,連拖鞋都顧不上踩,出了臥室,蹭蹭蹭跑去走廊盡頭。

十月的臨江市,早上六點,天還沒有大亮,到處都是灰蒙蒙的,連樹影都還在睡。謝翡透過窗戶往下一看,門口別說人了,連只鳥都沒有。

“你騙我!”謝翡震驚了。

顧方晏在那邊笑了聲,“去洗漱,一會兒來接你。”

謝翡氣得翻了個白眼。

他轉身回走,沒想到剛邁出兩步,聽見咯吱一聲,裴星原臥室門開了。這人探出半個身子,靠在門框上問謝翡:“大清早的,你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幹什麽?”

他剛醒,臉上沒什麽表情,本就是極富攻擊性的長相,這會兒看起來特別兇,如果是不熟的人,基本會被這副模樣唬到,但謝翡和他認識十多年,完全不虛,垂下手機,一本正經開始扯謊:“為爬山熱身。”

“這會兒就走?”裴星原打了個呵欠,“你們約在哪兒集合?我送你過去。”

謝翡想了想,問:“你早上有事要出門?”

裴星原:“大劇院那邊有個演出。”

“大清早的演出?”謝翡奇道。

“導師要求,我有什麽辦法。”裴星原垂著眼,話語略顯輕慢。

謝翡琢磨了下路線,裴星原的確順路。他想著自己剛醒,什麽都沒收拾,而顧方晏那邊似乎已經是都準備好了的狀態,便不好意思麻煩人家等,對裴星原說:

“行吧,那一起走。”

“你說得還挺不情願?嫌棄我?”裴星原瞪了謝翡一眼。

“我那麽愛你,怎麽可能嫌棄你?”謝翡笑起來,賣了個乖,“謝謝哥。”

裴星原輕哼一聲,關門回去臥室,謝翡也進了房間,拿起手機一看,電話還沒掛斷。

“顧哥?”謝翡把手機湊到耳邊,壓低聲音,做賊似的輕輕喊了聲。

“嗯。”顧方晏聲音低冷。

謝翡抱歉地開口:“我哥送我,就不麻煩你了。”

“聽見了。”顧方晏道,說完掛了段話。

謝翡一番洗漱,和裴星原一起吃了幾片吐司。

夏路他們商量好的集合地點在西站,這裏離每個人的距離都差不多,又近高速路,非常方便。

出門後,裴星原又開了那輛騷包的法拉利。

謝翡歪在副駕駛上,垂著眼清游戲體力。裴星原這個人,開車有點奇怪習慣,如果他大早上開車,那麽坐他副駕駛的人是不被允許睡覺的,因為他看見別人睡,自己也會犯困。

為了自己和別人的安全,謝翡強撐著沒閉眼,突然間,聽見裴星原對他說:“你看前面。”

他們已經上了內環高速。現在時間早,又不是1號出城高峰,車道不算擁擠,但盡管如此,除了車還是車,沒出交通事故或者別的,謝翡感到疑惑:“看什麽?”

裴星原冷笑著,朝前揚了揚下頜:“有輛很眼熟的邁巴赫。”

謝翡在前面車裏找了一會兒,果真發現了顧方晏家的車。既然被裴星原看見,他沒找別的借口,坦坦蕩蕩道:“是的他也去。”

裴星原“嘖”了聲,一腳踩上油門,加了速。他超車技巧相當高,邁巴赫離他們的距離本在30米以上,轉眼間,變成了齊頭並進。也虧現在時間早車輛少,沒有招來一路喇叭聲。

這還不算完,裴星原又提了次速,一個利落的右轉,切到邁巴赫前方,揚長而去,噴了人家一屁股尾氣。

“你的行為不僅惡劣,還很幼稚,我寄期望於他沒看見我們。”謝翡一臉無語地對裴星原說。

“我就是超了個車。”裴星原不緊不慢說道。

謝翡翻了個白眼:“我還覺得你有點針對他。”

裴星原:“嗯哼。”

謝翡看向窗外,路面很平靜,除了打燈變道的,大家都各行其道,保持一定車距。

那輛邁巴赫沒追上來,微信上也沒收到什麽消息。他想了想,按照顧方晏那沈穩的個性,就算是發現有人在惡意超車,也不可能用同樣的手段回擊。

“你是不是看上他了?”謝翡把頭扭回去,

“我是那種搞AA戀的人嗎?”裴星原皺起眉,大聲說道。

“原來你不是嗎?你拒絕了很多Omega的告白,讓我不得不……”謝翡故作驚奇神態,說著說著,又想到什麽,牙疼似的“嘶”了聲,“在這一點上,你倆還挺像,你們都是被抽了情根下凡歷劫的仙子嗎?”

裴星原忽略後半句,拿謝翡的話反問他:“這麽些年你拒絕的人也不少,我有說你要搞OO戀?”

“……”謝翡面無表情:“呵,沒看上的。”

裴星原跟著說:“呵,我也沒。”

兩個人沒有再說話,大概過了十分鐘,西站到了。夏路和尤琛已經等在路口,前者身旁還跟了個謝翡沒見過的人,年紀不大,大概十三四歲左右。

這應該就是夏路昨晚說過的要帶上的弟弟了。

“原哥。”尤琛認識裴星原,打了個招呼。

“嗯。”裴星原對尤琛點頭,繼而對謝翡說,“好好玩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
“就在隔壁市,能有什麽事。”謝翡耷拉著眼皮,困意正濃,精神非常不好,語速緩慢,尾調拖得長且輕,“你開車小心點。”

裴星原又“嗯”了聲,習慣性擡起手,去揉謝翡腦袋。

路邊傳來一道剎車聲,深黑漆亮的邁巴赫穩穩當當停在紅色法拉利後方。顧方晏從後座走出來,上身穿了件深黑色襯衫,扣子難得沒有一扣到頂,松了最上面的那顆,剪裁非常修身,更顯腰細腿長。他眼皮向上撩起,目光掃過來,清冷中透著點漫不經心。

“我顧哥來了。”夏路吹了聲口哨,接著拿起手機催人:“現在就剩段狗。這貨是我第一個打電話喊的,沒想到最後一個到。”

裴星原偏頭瞥了顧方晏一眼,跟謝翡告別:“走了,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,來接你。”

“好。”謝翡伸手掩面打了個呵欠,點點頭,目送他回到車裏,起步駛離。

他上衣也是黑色,和顧方晏一樣,沒有半點多餘的修飾,黑得很純,不過是件寬松的T恤。脖子上掛著根細繩,從起伏凹陷的鎖骨上掠過,那枚陪伴了他很多年的指環垂在胸前,反射著太陽將出未出時的天光。

“吃早飯了嗎?”顧方晏走到謝翡身側,低聲問道,淺琥珀色的眼眸平視前方,眼神平靜,看起來沒什麽情緒。

“等你們的時候就順便吃了。”夏路以為顧方晏是問全部人,搶著答了句。

謝翡在夏路之後說道:“出門前吃了點兒。”

“嗯。”顧方晏語氣淡淡。

過了幾分鐘,段一鳴到了。

大家上車。

夏路聯系的車是輛七座,剛好夠所有人坐。去的又是隔壁市,兩天一夜,就都沒帶什麽行李,車內並不擁擠。

謝翡坐了最後排靠窗的位置,上去就開始睡覺,夏路在副駕駛上,笑他是“睡神”。

“但凡放假,他不到中午是起不來的,現在能看見他,堪稱奇跡。”坐謝翡旁邊的尤琛道。

“這就是旅行的魅力。”夏路頭頭是道。

等上了出城高速,並沒有預計之中那樣擁堵,所以到天遙山風景區的時候,才11點。

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吃午飯,於是在山腳找了一圈,選了家名字裏帶有“特色菜”三個字的飯館,沒想到吃到的是一頓味道略非常浮誇的午飯。簡單描述,就是辣的過於辣,淡的過於淡,每道菜都完美體現了“過度”二字。

吃了這樣一餐,大家臉色都不太好。

出了店門,往外走了段距離,夏路開始補救:“是我的錯,不該輕信‘特色’兩個字,聽說山頂上的烤全羊很好,晚上去吃那個行嗎?”

而段一鳴在一旁補刀:“他們的酸蘿蔔老鴨湯,味道還不如□□同款味道的泡面。”

“價格還貴。”夏宇跟著道。

“去找別的東西吃。”顧方晏語調平平結束這個話題,拉了謝翡一把,讓他走得離自己近些。

這是個還沒有對外進行宣傳的風景區,配套並不完全,沿路上去,許多店鋪都在裝修,尚未正式開業。

他們只好走進一家連鎖面包店,買了點面包蛋糕。

好在這裏風景不錯,海拔不同,景色各不相同,一路往上,仿佛從夏走到秋,楓葉燒紅整個視野,像是漫天的火。

人也是真的少,他們走了將近兩個小時,攏共碰上四五波游客。夏路背了個單反,一路拍照取景。

謝翡睡了一路,現在終於精神了,走著走著突然就竄出去,顧方晏定睛一看,原來他發現了只野雞,故意去追人家。

大家都在拍照,顧方晏也掏出手機,對著那個追雞的背影按下快門鍵。

面包並不頂餓,爬到了半山腰,一個二個生龍活虎的人化作餓鬼,原地坐下休息。

謝翡靠坐在一塊石頭上,開始後悔:“我當時不該把那只雞嚇跑,我該抓住它,抓住了它,我們就有告別肚餓的機會。”

“我才不信你抓得住雞。”尤琛嘲笑他,“那還是只野雞,戰鬥力杠杠的!”

不遠處是條河,一座拱橋連接兩岸,對岸層林疊疊,似乎有家店,但樹葉太茂密,遮住了招牌。

“哥,這條河邊好適合烤竹鼠。”夏宇伸手指著那河,頗為感慨地對夏路說。

夏路坐在一塊石頭上,吐槽他:“你華農兄弟看多了吧。”

“哎,我也好想吃烤竹鼠。”謝翡幽幽地說。

“兄弟們,父老鄉親們,橋那邊是家農家樂!”段一鳴掏出了導航,定好位一看,驚喜出聲,“高德上面寫著他們開業了!”

“真的嗎?”

“走走走!”

“快,吃點東西去,快餓死了。”

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喜悅之色,坐著的靠著的鯉魚打挺起身,朝橋上走。

謝翡最後一個站起來,單肩挎包,摸了下肚子,伸了個懶腰。

“走得動嗎?”顧方晏站在他身側,輕聲問。

“當然。”謝翡點頭,“為了吃的,我無所畏懼!”

顧方晏看了眼這人的腳,別人爬山都穿運動鞋,這貨踩一雙涼鞋就來了。之前問過一次,答說怕熱。顧方晏估計如果再問,謝翡會說沒穿拖鞋來就很好了。斂低眼眸,決定迂回著來,問:“之前撞到的地方還疼嗎?”

“我恢覆能力很好的!”謝翡一臉不容被看不起的神情,語氣堅定,說完為了證明自己,一個沖刺出去,超過前面的人,第一個跑上橋。

顧方晏非常擔心他把涼鞋跑爛,或者又撞到腳。

一行人緊趕慢趕,但到地方一問,老板娘回答:“不好意思,廚師今天不在。”

哀嚎聲立刻響起。

跑得最快的謝翡捂著肚皮,盯了會兒老板娘,轉頭對顧方晏說:“當事人很後悔。”

那一臉悵然的模樣逗得顧方晏差點笑出來。

他繃住神情,揚了揚下頜,指向養著一群兔子的鐵籠,問老板娘:“兔子賣嗎?”

老板娘:“賣。”

“麻煩殺了,處理一下,我們自己烤。”顧方晏又道。

“要20塊宰殺費。”老板娘看了看面前的這夥學生仔,笑著說。

擺明了是坑人費,顧方晏面不改色:“行,再拿些調料。”

他們6個人,一共買了3只兔子,老板娘搬出烤架和炭,幫他們生火。

顧方晏百度一番醬料比例,在院子裏的石桌上開始調配。這裏沒有精確到0.1g的稱,他只能憑著感覺來,謝翡尾巴似的跟在他後面,目不轉睛看他手起手落,沒幾分鐘就搞出一大碗醬。

謝翡伸出一個指頭,蘸了點佐料,放到嘴裏嘗。

“怎麽樣?”顧方晏問。

“我覺得可以。”謝翡欽佩擡頭,漆黑眼眸閃爍著晶亮光芒。

“拿去刷在兔子上。”顧方晏把碗遞給過來詢問進度的夏路,“塗厚一點。”

夏路一疊聲道好,匆匆來,興沖沖地去。

謝翡一直緊盯顧方晏,盯得對方看過來,深吸一口氣,感慨:“顧弟弟,你好賢惠。”

將近18年,顧方晏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這樣形容他,眼角不由抽了抽。

緊接著,聽見謝翡問:“可以娶你嗎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顧哥:你在求婚?

謝翡:我們兄弟之間都這樣,這是最高稱讚。當然不會真的娶你啦,娶你不如娶個廚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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